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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繁殖學實驗課跟上禮拜一樣要殺小鼠,這次殺的是雌鼠,像上禮拜一樣由我去拿小鼠,我將牠從籠子裡拎出來,被抓住尾巴的小鼠還是可以停到我的手上,不曉得為什麼,籠子裡的雌鼠們不像上禮拜那些雄鼠一樣激動的亂扒,牠們在籠裡不是玩疊羅漢就是用後腳抓癢,小小的鼠耳朵聽著一隻巨大的「動物」(老師)在講話。
我拎著小鼠弄到解剖盤上,抓住鼠尾巴控制牠的行動,牠弓起背擺出一副要攻擊我的樣子,背上的白毛都豎了起來,我先放開讓牠安靜一下,再次用右手前三指捏住其頸部,左手則握住臀部用力扯一下,我放開後這小鼠已經有輕微癱瘓的現象,動作變得比較遲緩,也就沒有力氣咬我了,接著由隔壁桌的曉峰接手,他稍稍施力一扯小鼠就再也不動了,我稍稍翻動牠確定已經癱瘓後,從器械包中翻出昨天早上買進來的小直剪小心的剪開牠的腹部,屏氣凝神的下刀,的確是準確很多。
組員們都睜大眼看我「動手術」,剪開皮毛後露出的是黃色的脂肪層,我仔細的將它挑掉,挑掉後就看到臟器了,拿掉肝臟和胃之後,我就看見Y字型的子宮角,牠的子宮體幾乎退化,老師說這種構造才有辦法塞很多胎兒。
旁邊那桌又有狀況了,老師說那組的雌鼠已經是「準媽媽」她的肚子裡有五六隻尚未出世的幼鼠,解剖上看起來子宮角位置有隱約黑黑的東西,而且兩邊都可以看得出來發育中的幼鼠,雖然惋惜這隻鼠媽媽的犧牲,但也因為她的犧牲,我們才看得到她懷孕的模樣(鼠媽媽呀~跟妳的孩子安心的到天國去吧,妳和孩子不會再次慘死於學生的解剖刀下)
殺這些實驗動物是真的完全不能放感情下去,所以我在殺的時候都會先深呼吸才執刀,集中精神解剖,刻意隱藏起那些情緒,有些同學看到死去的實驗動物會掉眼淚,事實上我也很難過,但這是不得已的,我殺死後都會盡量用最快速度找出要的組織,一方面防止組織乾掉、沾黏,二方面也減輕動物的痛苦。上學期剖那些魚做鏡檢的時候,我表面上看起來很鎮定,實驗衣下的那顆心其實是哭得淅瀝嘩啦,瞇著淚眼望向目鏡,相機一邊拍、手一邊畫圖,顫抖的手調著焦距與目鏡的倍率。
今天剖得非常順利,我的解剖盤上沒沾到半滴血,而且完全不必動用培養皿,組織表面都還有水分,沒有乾掉是最好的啦!小鼠潔白的毛維持原貌;上禮拜剖得不好,鼠毛上沾到血液,看起來格外的腥紅且刺眼,屍臭是另一回事了,因為不熟悉感覺對牠好像不太尊重(今天也是有人遭到鼠咬的反擊),下次就盡可能精確的下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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