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早上陪同學去臺大打工,這次的送餐路線跟上一次不同,這次的路線主要是復健科與精神科,我倆從營養部出發,一路上輪流拉著餐車,沉重的餐車讓我覺得有些吃不消,拖經有卡巴色地毯的景福通道到新大樓去,假日線開刀房沒人故不必送餐,同學有說遇過精神科的病患很盧,一直搖著她的餐車說想要換口味或是要增減飲料、水果或是點心之類的,我今天就當個新路線的實習生,來看看各部門的路線。
我們一間間的敲門送餐,用餐時間的復健部病人們大都有家屬陪同,排排坐在走廊的邊緣,輪椅上架個小餐桌就可以用餐,有些地方就得送進病房,陪病的家屬或是能言語的病人都會說聲謝謝,戴著口罩和食品衛生人員工作帽的我也回應的對他們點點頭。同學看我都「全副武裝」的樣子,總是會問我為什麼都可以一直戴著都不拿下來?因為我覺得在營養部跟在學校實驗室差不多,實驗室發給我什麼配備我就得使用,而且醫院對我來說是屬於較危險的工作環境,加上在學校每次上實驗課,老師們都會耳提面命的要求學生要穿實驗衣,我又是個相當重視自我防護的人,所以天氣再熱我都忍得了,我回到營養部要喝水、去廁所時才會暫時解開口罩和帽子。
送完復健部之後接著要送精神科,同學推餐車、我跟在旁邊見習兼保護,輕度這邊的病人都還算很正常,頂多只有兩三個病患會說怎麼是這樣配,我們都和顏悅色的跟他們說明,感覺很像是普通說明,有的病人小小盧一下就回病房去,等送完輕度這一邊就要送重症病房了,才一進重症病房,就看到一個病患在哀號著說想自殺,醫生和護士一人一邊架住他,後面還有一個醫生在盯著他,我本能的去保護餐車,看他發作得挺嚴重,就怕他下一步掙脫醫生和護士的掌握之後跑來對餐車出氣,把東西搞得亂糟糟;同學說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發生,她都習慣將餐車拖進病房後才分送便當﹝精神科的病房比一般病房大很多,所以餐車進去沒有問題﹞或是遇到心急的病患就對他說:「我會按照號碼送便當,你們給我乖乖進去等」
同學說那些精神科的病人都很怕她,我則持懷疑的態度,她還取笑我說我都不會出言稍稍恫嚇一下病患,其實我不是不會這樣做,因為對方是病患,有病在身的他們需要體諒,我只是不願意這樣對待他們,除非我被病患纏得不耐煩了才會用命令句將他們請回病房,講真的我也曾經被懷疑精神有問題,需要旁人的照顧與包容,照顧我的師長或是同學也不曾對我出言恫嚇,頂多用命令句請我改掉不好的習慣。
其實我覺得這些病人就像孩子一樣,要用更多的耐心去對待他們,而不是一直給他們別標籤,其實很多精神病是因為腦部病變或是神經病變才會出現這些外顯症狀,有些病患會拳腳相向,也是因為神經系統出了問題﹝不正常放電、系統未成熟﹞才會這樣。那位病患被醫護關進保護室裡,在外面送餐的我們仍可聽到模糊的叫喊,這種刻意忽略的策略我很清楚,以前的資源班也常用這種方法來對付失控的我,被刻意忽略的情形下,我都會冷靜下來想想自己究竟要什麼、對旁人的要求是否合理;被關在保護室裡的病患怎麼樣都沒關係,因為他不會傷到旁人。
晚上回到家跟媽媽說我送精神科病房的情形,我有提到失控的病人那段,她說萬一遇到有攻擊性的病患,我先保護自身安全比較重要,不過責任心使然的我會先去保護餐車,同時我也會轉為防禦狀態,不到萬不得已都不可以發動攻擊,基本上來講在醫院病房的話用防禦比較好,發動攻擊的話可能會傷到病患,被醫生護士或是病患家屬告的話會很划不來。
我也不是像父母或朋友說的那樣毫無警覺性,我最討厭別人說我很天真,聽起來好像我什麼都不懂的樣子,即使有時聽不懂冷笑話,情況不對時我也會趕快閃人,其實正常人應該要有的能力我幾乎都具備,只是控制得不好而已,很多場合我都試著想要表現正常,不過一緊張就破功,經常需要調整,依情境不同而進行調整。我常常把自己想像成是一部電腦,當照顧我的人下達指令時,我就會按照指令去做。
嗯~其實還ok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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