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學期我有修環境心理學,這門課一直讓我想起醫院的病房,我小時候因病經常進醫院,對病房的記憶是大概學齡前四到五歲那時,我因為感冒處理不慎引發感染,就這樣住進了臺安醫院,辦住院手續之後,我坐在一張病床上,護士拿著一只白色有點硬度的板子量著我的手,找到適合的板子之後,她先在我的左手腕內側插上一支點滴管,開始要打點滴了。
    住院的期間,隔壁病床的病人都有家人或是其他病友來探望、陪病人玩耍聊天之類的,只有我孤孤單單的躺在床上、只能玩點滴上的注射孔、輸液管或是標籤,爸媽只是偶爾來看我,根本沒有人來探病,圍繞著我的只有面孔陌生的醫護人員,當時的感覺就是自己好像被遺棄在醫院裡,我的病房有一扇窗,孤獨的我只能凝視窗外的景色,雖然我沒有因為住院而崩潰發瘋之類的,但對我而言卻是一個不好的記憶,明明只住10天,我的想法裡卻好像有一年多這麼久。
    這就是所謂的加護病房症候群(ICU症候群),病房的設計頂多是一條窗簾關起來保護病人一點點的隱私,手術後、腦傷、酒癮毒癮病人都是好發族群,幼年期並未檢查出我的腦部異常,小時候單獨力抗病魔的我看似勇敢,其實我的心理非常孤獨、我被迫了解自己的身體發生什麼事件讓我進醫院,即使是普通病房也會有這些現象的發生。
    小時候雖然不懂事,但小小的心裡已經對病房產生一種異樣的排斥感,現在的我是能不住院就不住,住院費那些都還其次,最主要的還是病房帶給我的那種孤獨、隔離和不安全感;現在我有慈青們照顧我,現在我受傷生病進醫院也會有慈青們輪流來看我、陪我,我還是會希望盡快恢復健康回學校和大家在一起。幼年的我結束住院回家時,聽到的不是安撫或鼓勵,而是冷嘲熱諷,這種身體也不是我願意有的,過敏就是因為遺傳,我就是那個倒楣鬼被遺傳到這種體質,如果我可以選擇自己的身體要長得怎麼樣,我想選擇當一個完全健康、品學兼優的好學生,跟普通人一樣有顆正常的腦袋。
    孤獨抗病被迫學習免疫學,今天的上課內容都是我幼年時住院發生的免疫事件,也明瞭醫護人員為何要那樣處理我,照理來說我這顆不怎麼細緻的腦袋沒辦法讀免疫、環心和實驗這些複雜度頗高的課,也許就像老師說的,我在學習的過程中,神經突觸的聯結會改變、會生長,老師教的東西我會用自己的一套方法將它們記到腦袋裡,如果跟自身相關的我絕對不容易忘記,別人讀過敏反應這個章節讀得半死,我的話就可以立刻知道課本在講什麼,每次上免疫學時老師講課我就認同的用力點頭。
    慈青社是讓我穩定的主力,雖然看到某夥伴(他是單核球Monocyte,經常會分化變成巨噬細胞Macrophage,反正他遇到抗原就用力吞噬下去就對了)會失常,但是總比我在病房裡痛苦抗病好太多了,以往是病原體對我哇哈哈的大笑要取我性命,現在換我對病原體說靠邊閃,在免疫學老師的指導下,我越來越懂當年住院時發生的事件,環境心理學協助我探討自己當年住院時發生的ICU症候群(輕微)。
    一個病可以牽扯這麼多東西,這就是免疫學的本質,不止是生理要免疫,心理也要有一套免疫,逃過了細胞激素風暴、精神性風暴,被慈青社訓練當一隻抗體,我要面對的是各式各樣的抗原,我的重鏈沒問題,倒是輕鏈的刺激太少無法形成超變異區,2160小時製造我的輕鏈、鍛鍊並穩定重鏈,指導我的夥伴扮演著調理素的角色,調整我的活性,讓我不要過度反應變成免疫風暴。
   其實慈青社對我而言就是精神免疫學訓練中心,也是鞏固我免疫學的社團,《靜思語》中的『精神抗體就是定力』正是我們免疫學的核心精神,我之所以特別喜歡這句就是因為特別有親切感。
    ICU狀態下會加快我的凋亡,而現在的我抗體力價上升,被調理素活化後的我會感到滿滿活力要去解決掉那些抗原,我也順便在教一隻新細胞要分化成免疫的一員,不管他最後會分化變成哪種免疫球或是激素都沒關係,只要達到訓練細胞的目的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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