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在週末都有上山種菜的習慣,爸爸叫我偶爾也上去看看,可是我沒有一次同意上去,原因是我覺得我的專業沒有受到尊重,山上有一位臺大畢業,暱稱「博士」的年輕農夫也在那裡有一塊耕作地,兼調查那裡的生物相,講老實話這種活我在大學時也幹過,親戚嘛,總會在那邊比較來比較去的(對我不利的言論居多)我真的很討厭這種氛圍,他臺大畢業很了不起嗎?宜大畢業的我就差他一截嗎?

    今年我們的農地飽受斜紋夜蛾的威脅,年初我就對牠們早有防備,指示家裡買穌力菌一包,當蟲害發生的初期、要下雨不下雨的天氣下把菌粉溶在水裡,噴灑在葉面上,等到蛾群產卵孵出幼蟲,那些幼蟲會因為吃了施藥的菜葉菜梗,產生消化道毒性而餓死,而且這種真菌性的天敵是只針對鱗翅目昆蟲的幼蟲,對人體不會有任何的傷害,他們就認為我這個想法就是「噴藥」處理,等到大發生抓都抓不完的時候再來抱怨,為什麼不一開始就照我講的方法去做,到頭來再來抱怨斜紋夜蛾無情呢?

    斜紋夜蛾是很無情,週邊的雜草生命力也極強,那些大部份都是隨處可見的大花咸豐草和昭和草,那些也都是可以當野菜吃的,拔回來去個澀味也可以當燙青菜吃,老實說我看到那些十字花科的白菜什麼的也覺得很煩,千篇一律都是吃這個,蟲害又多,相反的那些「雜草」蟲害比較少(斜紋夜蛾也會吃這些草,但相對於我們已馴化的蔬菜而言,這些傢伙蟲害是少很多的)不用做任何處理,隨便摘就多到吃不完,再講句現實一點的,雖然我大學跑野外,荒野協會的人也沒讓我餓到過,可是要真的萬一背包裡的食物都吃光的話,茫茫山路只有這些「雜草」可以讓迷路的山友活下去,只要有水喝、有一點東西吃、無高山症且不失溫的情況下,生還機會還是相當大的。

    「城市農夫」當然是沒有鄉下地方老農的基底,但是後學是沒有關係的,我唸的是以農學院起家的宜蘭大學,專業學科訓練方面很紮實,學生水準也不會輸給臺大,我從不覺得唸臺大XX系有啥了不起的,難道只是因為臺大分數比較高嗎?同樣是農學院起家的中興大學屏東科技大學的水準可能都比臺大還要好呢(因為中興屏科宜大的人渣渾蛋比臺大少得多)

    那邊是一個有著比較、利益的醜惡之地,他們的嘴臉比斜紋夜蛾還要更醜惡,至少斜紋夜蛾對我們的威脅只有把菜吃得坑坑疤疤影響收成,牠們不會跟危害程度第二名的星天牛、黃守瓜在你背後咬鼓膜講些有的沒的,那裡也還有其他天敵幫忙抑制那些害蟲,斜紋夜蛾、星天牛、黃守瓜、東方果實蠅、瓜實蠅、紋白蝶是這塊地危害較為嚴重的害蟲,他們不聽我的我也隨便他們去,就算不使用穌力菌好了,去買基徵草蛉的卵片放到田裡,讓蚜獅們吃得飽飽的,害蟲也就不敢再來亂了。

    而我說的咸豐草可食是本來就有的事情,只是因為它繁殖力過於旺盛,多到你覺得它是「不值錢的」、礙眼的雜草,可是在野外卻是救命草,中草藥店也有用它入藥,就連靠寄生的菟絲子都有人利用(入藥)只能說自己父母都是在野外毫無生存能力的「飼料雞」,當你真的餓到不行,眼前爬過一隻蟑螂,你也會把牠撿起來吃,臺灣人幸福到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在野外求生了,所以只要我們的食物供應鍊斷裂,臺灣將會發生飢荒了,而且會死得比非洲那些貧童還要更快。

    父母常指責我怎樣怎樣,他們自己還不是一個樣,自從他們在山上跟人家談不攏土地所有權,在客廳爭執並拿我當出氣筒開始,我就再也不想上去了,就算上去了,聽到的還是那種無意義的比較兼被挖隱私,而不是真正技術上的交流,做得滿身臭氣還要被品頭論足,我還是在家裡整理家務、用電腦還高興一點。

    真的不是我不耐操不肯做,而是他們的態度讓我根本不想去幫他們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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