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最近半個月的「太陽花學運」,我從電視上看到林飛帆的佈署和指揮,似乎悟出了一些東西,他的條理清晰、辯才無礙讓我很羨慕,要做一個那麼大型活動的領導人,這個能力也不是憑空說有就有,是一而再再而三累積的戰力,從家裡到學校再到社會,他經歷三階段的磨練,練出這麼強大的控場能力,透過電視的播送,他的存在是人民的希望,所以媒體把他偶像化也在所難免,也衍伸出不少輕鬆的小花邊,人民在怨氣滿滿的狀況下,有一兩個人替你我出口氣,整個氣氛被帶起來,便會觸發連鎖反應,造就50萬黑衫軍上街頭。
身為活動總指揮,媒體當然會想要採訪他的過去和現在,從新聞臺剪輯出林飛帆和家人互動的短片,我真的好羨慕他有一對陪他練口才的父母(影片裡是坐在書桌前的他和爸爸在客廳辯論某件事,媽媽端茶給激辯中的父子倆和其他孩子喝,一邊聽著辯論的內容)雖然沒辦法聽出他跟他爸爸具體的辯論內容,不過影片中不時發出的笑聲,我就可以感覺得出來父子倆很理性、很和諧的在溝通,就好像在開辯論大會一樣,正反方在互相攻防,就像在學校開的辯論會一樣,或是不以辯論的角度來說,父子倆互相交流對某件事的看法,雙方都得到好處,而不是互相指責對方的不是,從這短短的片段中,我大概看出了溝通的方式,雖然(用嘴巴)溝通一直是我的弱項,我試著用自己的方式去理解這對「正常」的人是怎麼表達自身看法、跟意見不同的對方達成共識。
之所以會想要藉著鎂光燈下的林飛帆寫這篇文,是因為剛才又因為榮總回診的事情跟媽媽吵起來了,媽媽一直要把我改回所謂的「正常」人,可是我知道自己就是因為生了這種「無法與人正常溝通」的病、加上家人的不理解才讓我變成現在這樣不穩定的、有破壞性的精神狀態,讓他們誤解說「我不肯改變」、「我會破壞」、「我有攻擊性」,可我必須說,這是我面對外界的一種模式,如果對方肯理解我的想法、做法,我根本就不需要動用或操弄任何破壞性的情緒或手段來表達訴求。
這次學運分成兩個派別,鴿派代表「黑色島國青年陣線」和鷹派代表「沙漠野百合」,我覺得依我的個性會選擇具破壞性的「沙漠野百合」,用激進的攻擊手段來達到訴求,雖然我會因為攻擊行政院而被警察逮捕,但我知道自己攻擊行政院就必須付出被法辦的代價,如果不是「沙漠野百合」的破壞行動,「黑色島國青年陣線」的柔性占領立法院攻擊力就會被削減許多,策略可能無法繼續進行;我不能概略的說誰對誰錯,這兩派是互相影響的,「沙漠野百合」發言人許立在鏡頭前承認攻擊行政院是他一手策劃的,跟最先被抓、被懷疑是主使者的魏揚沒有關係,他們的訴求跟「黑色島國青年陣線」是一樣的,同樣是不爽30秒強渡關山事件而攻擊行政院;他也說了這個團體名的背後意義,「沙漠」是代表不肯了解事情前因後果的、傲慢的政府機關,「野百合」則取自於野百合學運的精神象徵,臺灣人對惡劣環境的韌性與堅持,聽了他的話,我不自覺的同意他對團體名的解釋,我便是那朵野百合,父母便是不肯了解我病狀的認知沙漠。
聽了剛才媽媽說的「你們都是這樣不肯改變,才會認為所有人都是壞人」這段話,我就知道她從頭到尾根本不打算了解我,而隨意拿個大帽子扣在我(們)頭上,如果從我所學來看,要判定某個族群是不是常態分布,要看取樣數大小才能判定,為了準確起見,取樣必須隨機取(藥物人體實驗叫做雙盲試驗)樣本數最低限度也要大於30(n>30)才有意義,再大一點的話樣本數也要大於100甚至1000,她看到的樣本就只有我一個,根本沒有絲毫的準確度可言,扣大帽子是最簡單的事,口舌之爭贏了就好,可是如果深入辯論探討,贏家絕對會是我。
辯論有一個重點就是不能流於情緒化和意識型態,我一直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在看這場學運,各種聲音都有聽,包括爭議性很大的白狼張安樂,他雖然是刻意來挑釁生事的黑幫頭子,可是在臺灣「民主」(先不論真假)的氛圍下,他當然有表達自己意見的權利,不管你認同或不認同,都不能否認他有開口說話的權利,只是他試圖染黑學運這個行為是不應該的,林也派代表安撫了他的情緒,說他找錯陳情對象了,張安樂也不敢再生事(雖然他的手下有傷人的事實),識趣的走了,這才是真正的智慧。
我長期的觀察父母的模式,發現他們很喜歡流於情緒化的批評、很喜歡用意識形態來洗腦,我自己也發展出「反洗腦」的模型,也就是不做口舌爭辯,自己知道真相就行,我根本不怕人家知道自己的病,這種一翻兩瞪眼的事情,接受的話就繼續做朋友,不能接受者我也不勉強,合則來不合則去,我用這種方法來篩選朋友,也有一定的過濾效力,朋友不是量多就好,而是要質精,能接受彼此差異、化解歧見、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才是真朋友,酒肉朋友就不需要了。
林飛帆的出現讓民眾充滿希望,於是衍伸出關於他穿著打扮的八卦,期望自己裝備上他的行頭之後也能變得「非凡」,說穿上那件軍綠色外套是否可以跟他一樣思路清晰、臺風穩健、抵抗鎮暴水車、戴上那副圓眼鏡是否可以看穿政府陰謀等等令人啼笑皆非的提問,其實也無傷大雅,在隨時可能被驅離的陰影下有這些溫暖人心的小花邊,可以維持整個活動的熱度。
我從他的行事風格來檢視自己應該調整的部分,把他的風格修改為適合自己的模型,這樣比自己摸索還要節省更多能量,不是嘴巴上空泛的說要改變要改變,沒有參考的依據何來改變?我也是參考他處理衝突的方式再做調整,也不是一味的反抗和破壞,這一點我已經從處理貼吧吧務裡學到了,畢竟我跟貼吧裡的人還是不一樣的,在學運進行中,我的身分變得很敏感,我既要表達出整件事情,又要避開有心人士的質問,這考驗著我的智慧,我的做法是「醜話先說在前頭,若還是執意要問的話,請自行為你的言論負責」,這樣我也比較好處理吧務,讓吧友明白我的底限,就可以避免不必要的爭執了。
我是生病了,但我試圖改善它,我所謂的「改善」是要有一個或數個具體模型的,比如「黑色島國青年陣線」和「沙漠野百合」,用團體名稱來表示會有比較高的參考價值,至於叫得出名字的四個人,林飛帆、陳為廷和許立、魏揚則是族群的代表人物,可以從他們身上找到一些東西代表全體(當然不是全部)精神,不同的做法、同樣的訴求,我仔細分析過後才寫出來,這次我會選擇上街頭,也是我實在是看不下去社會的不公不義,沒有任何政黨色彩的人民大集會,我在網路上跟人論戰的同時,也在思考一些東西,之前我參與的第一個活動,我是在領導人的命令下擔任攻擊的網軍,利用洗版的破壞性操作來達到目的;我的能力不像林飛帆等人那麼好,只能在網路上當網軍,表達我自己的看法,同時也學習前輩的經驗,因為我跟那些人現實裡並不認識,所以也免除了一些先入為主的錯誤印象,沒有情緒性的言語之後,才有辦法看到事情的核心,理出一個合理的解決方案。
看來能生出兩個學運領袖,父母和祖父母的教育和支持很重要,並不是我對其他三個主要人物偏心,而是資料真的不夠多,另外一個稍有著墨的陳為廷,我只能從心理學來分析他的行為模式,從他抱著小熊睡在議場這個行為和他父母雙亡,由祖母照顧的背景來看,陳為廷也是想要為自己、為所有跟自己相似遭遇的人爭取些什麼,可他又是安全感不高的人,在議場裡他只能以「抱著小熊休息」來給自己安全感和堅持下去的力量,至於林飛帆是用什麼方法來取得陳為廷的信任,就不得而知了;媒體鏡頭有稍微帶到陳家,他的家裡有盼望著孫子趕快平安回家的祖母和籠子裡的馬爾濟思犬,在鏡頭前的祖母很尊重孫子的決定、很肯定孫子的勇敢,從電視上看著孫子守在立法院,知道他是安全的,也很為他驕傲;那隻小狗則讓他學習謙卑,學會傾聽動物(別人)的需求。
之所以想分析他們,是我想要找出一個適合自己的模型,我把所有訊息去蕪存菁之後理出的頭緒,「肯定」是他們取得初步成功的關鍵,民主自由一直都不是理所當然,沒有前人的犧牲抗爭,哪來的各種自由?我一直很討厭那種來割稻尾的人,不想努力就想享受別人用心力爭取來的東西,還覺得理所當然,試問那種人究竟付出了什麼?除了打嘴砲以外,我也看不出他們的作用在哪裡。
在網路論戰的過程中,別人也有問我的訴求跟「太陽花學運」的關係,我說出了自己的困難,我是針對自己的困境向他們表達「我要工作權」的訴求,別人也說出我提出的社會福利制度問題也是很重要的問題點,當然我也知道他們無法全面照顧到所有人的需求,也有一點模糊焦點的成分存在,先把最大的問題對政府施壓,再針對細部項目做改善。
難得我寫了這麼長的一篇文章,我也期望自己的思路可以像他們這麼清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