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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期待愛情
我被傷害太深
自己也不討人喜

彈著鋼琴,彈著呼喚愛情的曲子
我沒有任何感覺
也不相信,更不會指望有人來疼惜

就算我以非常優秀的成績
考上最高學府──臺灣大學醫學院
也無法扭轉

扭轉我的形象
經驗告訴我
必須和科學打交道

終其一生
握著解剖刀
又切又縫、調製標本液

刺鼻的甲醛、強鹼氫氧根、強酸氫離子濃度
每每腐蝕著
保護我的手套

握著骨剪與虹膜剪
感覺到它們彷彿正在剪斷
那绺情絲

金屬盤上的注射器
正朝我的皮下靜脈打入一種
名叫「理智」的藥水

脫下實驗行頭回到有鋼琴的房間
彈著的琴聲
只是練習老師給的作業

嚴謹必須遵守規定的實驗室與可以藉由音樂放鬆心情的鋼琴
對我來說真的沒什麼差別
都只是我該練習的東西罷了

腦電圖不知道什麼是愛情
即使腦袋上插滿電極
也不會顯出愛與恨的生物電圖案

數學也不知道
雖然有三角函數可以解決一些生活中的問題
但無法解決愛情習題

就算向外科醫生借來一支腦鉗
把腦袋剖開查看情感區
也無法解答愛情究竟是什麼

別期待了
還是老老實實地
把實驗用具清洗乾淨、好好保養它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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