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昆蟲學課程按照上星期的計畫,要去大礁溪林場看昆蟲,我前天特別拜託賴哲偉開車帶我們去,他很爽快的答應,上課前我帶了幾只塑膠試管、穿上跑野外用的多口袋背心、繫上腰包、戴上我那頂洋基帽子以及藍色的袖套,為了不要讓臉被曬傷,我塗上了防曬油。
在校門口集合後,我們就正式上路,經過某幾個特別久的紅綠燈,我們這車跟丟了,小孫趕緊撥手機求援,她還開擴音器讓聲音傳出來讓負責開車的賴哲偉聽到該怎麼走,手機的雜音很大,聽起來根本不是手機而是無線電,我解開安全帶也將手機從腰包中拿出來,撥了簡廷安學弟的手機,他沒有接電話,這時我有點緊張了,這時小孫的手機再度響起,另一頭傳來的是老師的聲音,這時我們已經看到一塊牌子寫著往大礁溪民宿的方向,老師指示賴哲偉右轉,開一小段路之後就看到同學們了。
眼前有一塊綠色大牌子寫著「宜蘭大學」四個大字,再靠近點兒看下面一行被綠色蓋過的文字是「礁溪實驗林場」,老師身邊的助教發給大家捕蟲的相關工具,廷安拿著捕蟲網和毒瓶、軒光(學弟)則拿了一個蟲箱,我則拿了三角盒向後傳,我們開始沿著林道走,一路上昆蟲頗多,同學們看到鳳蝶都揮網想要捉,有一隻體型很大、後翅有鮮豔藍色的鳳蝶出現在我的眼前,牠的翅膀閃著藍色和綠色的金屬光澤,前翅邊緣是綠色、後翅是一邊偏藍一邊偏綠很像孔雀,老師說牠是烏鴉鳳蝶的雌蝶。老師拿著蟲網奮力一揮折返網袋,我走過去看抓到什麼,結果是隻紅邊黃小灰蝶,這隻蝶是我第一次看到活體,老師將牠捏昏,不過可惜的是這隻有點破損。軒光捉到一隻青斑蝶,我從包包拿出唯一一張三角袋將牠放進去再捏,牠就昏死了。
我回到學弟的附近,廷安軒光的同班同學一邊走一邊指著眼前飛過的蝴蝶問我說是什麼蝶?那幾隻蝶都屬於三線蝶,但問題是我沒帶圖鑑在身上,要我分辨出長相這麼相近的蝶實在是不容易。看天空的同時,我們也沒忘記注意旁邊草叢,同學看到蹦蹦跳跳的蝗蟲也伸手抓,大部分都是顏色與樹皮相似的種類,深咖啡色又斑斑駁駁的疣蝗,這時我看到一個紅影閃過,就在我腳邊的草堆,我蹲下來伸手一抓,是一隻俗稱為「尖頭蚱蜢」的紅后負蝗,我將牠丟進學弟打開的毒瓶內將牠毒死。
旁邊的庭毅看著植物,他說看到某植物葉子上有紅色的花瓣,我走過去一看,那根本不是花瓣,而是斑腿蝗的後腿,學弟異口同聲的說他昏頭了;這時廷安不知從哪捉來一隻螳螂,我趕緊從背心口袋抽出事先準備的塑膠試管將牠趕進去關起來,其他人抓到蝶都拿來叫我捏,我都記不清自己究竟捏了幾隻。
這次我只帶了4支塑膠試管在身上,用光後再抓到的昆蟲毒死後就放進軒光手中的蟲箱裡,裡面都是蝶,有鳳蝶科、蛺蝶科還有粉蝶科,那隻被我捏昏的端紅蝶就是粉蝶科當中體型最大的。
一面捉一面記錄,我幫學弟解說、拍照和寫記錄,接著就要往水邊去看水棲昆蟲,我們上車往山下開,因為老師認為我們採集地的水流太過湍急(畢竟這裡偏中上游),沒辦法將所有學生都帶著跑,所以他就帶著我們到比較低,水比較淺的地方(雖然這林場海拔只有5XX公尺)其實沒有很遠,到了水邊,水流也沒緩到哪去,我們開始翻石頭,發現頗多,有好幾隻水蠆和石蠅幼蟲,表示這裡的水質十分乾淨、溶氧量也很高,學弟抓到兩隻「水蜈蚣」(石蛉幼蟲的俗稱),本來站在岸邊的庭毅也「下海」陪我們抓,沒多久他又大叫一聲說有收穫了,我瞪大眼看著兩手空空的他,他伸出手臂,我很仔細的看那上面那體型超迷你的昆蟲,他說這是蜉蝣的稚蟲,半透明的身體真的不容易看,看起來才一齡左右,要放到顯微鏡下才能看清楚長怎樣,不過我可以看得到牠屁股後面有三根尾鰓。
即使這隻蜉蝣還是隻小寶寶,不過在這麼低的海拔就可以看到真的很幸運,牠的出現代表著這河段沒有受到任何的汙染,這些水棲昆蟲的特色就是對汙染的忍受度很低,是所謂的狹適應性昆蟲,適合用來做為指標性生物,一年級的生態學很喜歡考這個,狹適應性生物我最會寫這些昆蟲的名字(目名)。
老師說牠們並不好養,拿回學校可能會全部死光,我可以理解為什麼,就算用實驗室的標準去控制,可能還是無法模擬自然界的環境,溶氧量雖夠,水溫若不夠低牠們還是會死,還要是急流的環境下,這種不是實驗室的小魚缸或是試驗水箱可以模擬出來的;我所在的實驗室裡有飼養螢火蟲,以完全人工的環境飼育,還是躲不過真菌的侵襲,比實驗室複雜許多的自然界更不用說了。
看完了水棲昆蟲,老師宣布收工,回到宿舍後就將裝蟲的試管拿出來處理,我那只250ml的燒杯裡還有上次比例弄顛倒的酒精溶液,因為不忍心浪費就用燒杯保存起來,上面蓋上碗蓋就可以減少揮發量,這個25%的酒精可能不會讓牠們的體色被快速分解造成褪色現象。
期待下次的雙連埤調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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