颱風已過了一段時間,惡水肆虐中南部,海岸上堆滿了大大小小的漂流木還有垃圾,北海岸風景區附近停車場的海檬果樹開著白花,那花不像是展現美麗的一面,它們彷彿在哭泣,哀悼著被洪水埋沒的千千萬萬生靈,海檬果的果實也縮水到只剩原來的二分之一,那形狀好像樹的眼淚。
南部原本是昆蟲的快樂天堂,一夕之間就被個莫拉克破壞殆盡,不只人類死傷慘重,復育區的昆蟲們也同樣遭殃,紫蝶幽谷、黃蝶翠谷可能要再經歷一段很長時間的次級演替,才有可能恢復到往年的盛況;山林的植被在山洪爆發時經走山作用而滑落,原本的植被將被榆科的山黃麻(為次級演替的先驅植物)所取代,它暫時提供動物們一個庇護的場所,雙尾蝶姊妹(雙尾蝶、姬雙尾蝶,為近似種)停在她們的寄主植物上,拍著翅膀似乎在安慰其他的生物們:「要堅強!島嶼生態系雖然脆弱,但是我們不能倒下去啊!」
蝴蝶們條件或許不這麼嚴苛,但是螢火蟲就不一樣了,牠們的復育基地也被沖毀,加上生存條件比鱗翅類嚴苛許多,我實驗室雖說是養螢,可能或多或少有參遇到復育的工作,但是我們只養了黃緣螢,其他的螢科成員不知道要怎麼辦?教昆蟲學的「小蜜蜂」老師說他住的地方有螢圍繞,宜蘭此次幸運逃過一劫,螢科的成員們可以在他那邊生存。
官員們對生態如此地漠視,我已經不想再多說,這類的生態災害年年發生,自然資源學系的實驗室窗戶上貼著追緝外來種的海報根本沒一個外系的理會,看著海報上的沙氏變色蜥和亞洲錦蛙,真的很想叫牠們滾回去老家,實驗室水溝裡的福壽螺多到讓我覺得很想吐,我自己人工下去殺也殺不完,用腳踢爆牠們粉紅色如葡萄般的卵塊(用手捏爆我會過敏)看了就覺得噁心;幹掉我們眾多植株的非洲大蝸牛也是我們實驗室的頭號清算對象,下藥殺不夠,我還會把牠撿起來往牆壁上用力砸,砸爛牠的外套膜出氣。
我聽見也看見了自然界的報復與嗚咽,只是政府機關就只會互推責任,真覺得臺灣生態界沒什麼希望了,也不禁為下一代感到悲哀,生在臺灣卻看不到原生種,地環課本上列出的那些外來種雖是針對美國,但是跟臺灣也差不了多少,同樣是讓我恨得牙癢癢的。
唉~還是一句老話:災民們,加油!
- Aug 24 Mon 2009 14:13
山黃麻、海檬果、蝶、螢──自然的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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