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外婆家吃飯,表妹的二姊疑似過敏發作,噴嚏連連、鼻涕擤個不停,聽她說鼻子裡面好像有長東西,我立即懷疑她可能有鼻息肉,姑姑勸她去做檢查,她邊擦鼻涕邊說即使檢查了也是治標不治本,我聽了內牛滿面,明白內幕的我也跳出來大力同意她的說辭,結果阿姨用老套的吐槽說我是三補身體做什麼畜牧業(阿姨聽到我想要去做跟動物相關的行業,說我三補身體是怎麼面對動物的吐槽)
我聽到心頭火起,雖然這種話已經很老套,我從小聽到大,這對是患者的我來說是種赤裸裸的歧視,也一直是我的痛點,二表姊的爸爸(我舅舅)說叫女兒趕快去找醫生根治這種毛病,我跟二表姊都明白這是不可能根治的,實在是火到不行的我還擊:「想根治的話就去換血換骨髓吧!」換來的當然是舅舅說的什麼換骨髓換血,吃藥就會好的不文明吐槽,我心想對這種人說明真相簡直是對牛彈琴又浪費口水,在心裡直接召喚出自己的救命書──也就是免疫學課本,指揮它們翻開到講過敏反應的第15章(說「它們」是因為原文書和中譯本課本是一起召喚且同時翻開的)第373頁那張肥大細胞去顆粒化打噴嚏的圖,抬起頭來說:「哼!你們說我是三補身體是嗎?這個問題可以寫成一本書咧!你們以為這有這麼簡單嗎?」
藤真看我氣得直揮手臂,便從我的身後抱住,制住我亂揮的手臂,把我的腦袋直往懷裡按:「乖喔~不氣不氣,那是他們不懂,沒必要跟這種人生氣,現在妳幾乎已經不必吃藥、生活品質改善了很多不是嗎?別跟那些不懂的人計較這些,是不是呀?翔陽生研社的學生教練?」藤真邊說邊脫下外套蓋在我身上,他溫柔的且帶技巧性的安撫讓我冷靜下來,他深邃的雙眸信任的望著我,那抹夜空藍讓我感到心情平靜,是啊,我幹嘛跟那些不懂免疫學的死狗計較呢?讀懂免疫這門學問的明明是我們這對教練夫妻檔啊!
冷靜下來的我舒服地靠在藤真的懷裡,旁若無人的「曬恩愛」,免疫學課本被他收回來放在旁邊,他緩緩閉目、紅唇微張,我知道他想做什麼,也閉起眼讓彼此的唇交疊,他的吻並不深入,淺淺的,是代表欣賞和溫柔的信任,身為球隊教練的他也是得有些生理學的背景知識才行,而免疫學是生理學一個重要的分支學科,免疫學又講得很細,這部份就靠我幫忙補強,畢竟我自己是有切身之痛,我總是跟藤真說很羨慕你身體健康可以肆意跑跳,他則說很多人仗勢年紀輕就糟蹋自己的身體,這是身為運動員的大忌,即使我的運動量仍嫌不夠,但我的命是用藥搶回來的,康復後的自己也很討厭這樣子的人(因為我遇過)
免疫學對我來說是重要的救命學科,我對藤真的愛則是改變的動機,他不喜歡成天哭喪著臉的人,我也不想因為別人的幾句話就被痛苦的根源控制住,只要我不在意他們不友善的批評,這個根源就傷害不了我,我心愛的藤真也不希望看到我為了這些無知的人難過的樣子,「鬥魂」這兩個字就是要用在抗病上的,當我細胞激素風暴發生的時候除了吃藥壓下來以外,另外就是藤真理解的安撫和陪伴,他的陪伴讓我本來因為過敏而狂躁的心安靜下來,足以撐完整個病程的關鍵,病程中我的能量消耗得相當快,維持能量便是每一次病發時要注意的重點,如果我說我是在陸地上淹死的絕對沒人會相信的。
我因為有了「戀人」,病情好轉了,對於親戚揶揄也不再手足無措,藤真看過我病倒掙扎的樣子,大概了解我有多難受,「藤真,謝謝你理解我的病情,你的愛和陪伴是我撐完病程最重要的支持力量,我愛你」我輕輕道謝並且回應他的愛與包容,「羽蛾,誰也不願意身體不健康,妳很勇於面對自己的病情,也用自身經驗告訴我們要愛惜身體,人往往都是失去了才知道要珍惜,為那些不懂的人氣壞身子也不好,做教練的我也常要留意隊員的身心狀況,妳也幫我很多,妳也要保重身體,我也愛妳,我勇敢的愛妻。」
這次和藤真曬了一次恩愛,是理性與感性的交流,他體貼的安慰讓我穩定,我外掛在結構式上的免疫學官能基讓我明白真相,我也不再為那些不了解我狀況的人感到無謂的痛苦,我對自身狀況的了解和處理遠比那些說風涼話的人實際許多,藤真會愛的是這樣的我啊!
- May 02 Thu 2013 23:02
教練夫妻檔,理性與感性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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