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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學第一天我有回實驗室看看大家,鋒蒔學長說水溝裡有很多不知打哪兒來的大肚魚,昨天放學我趁著天色還亮時去看,真的,大肚魚群在溝水中優游,水面上還有牠們吐出來的泡泡。
    以前這條水溝經常排放一些農藥或是一些家庭廢水,水溝上面是種植食草的植床,為了殺除非洲大蝸牛等有害的動物,我們會噴灑蝸牛藥、其他農藥與家庭廢水,這些汙物入滲到土壤裡頭,排到下方農用水溝內,導致水面會有油汙與臭味,這麼惡劣的條件下大概只有顫蚓和孑孓可以忍受。
    現在整條農用水溝變得好乾淨,水質清澈可以看見底泥,魚隻頑皮亂鑽,幼魚都在水比較少的地方活動,大隻的成魚才會游到比較深的地方,有時蜻蜓和豆娘會來此地湊湊熱鬧,交配產卵都可以看見,這些昆蟲的寶寶在水中出生後,就跟大肚魚進行一場場的生存遊戲,初齡的稚蟲可能成為魚群的大餐,也有可能是中末齡稚蟲伸出前腿把牠們當活體小魚乾吃下肚。
    我發現有了大肚魚之後,水溝邊常嗡嗡飛的蚊子少了很多,福壽螺也沒像以前那樣囂張,我不知道福壽螺大軍為何不再侵略,但可以確定的是我現在在實驗室幹活的話,不會被蚊子叮得半死,蚊子所產的蚊卵孵化成孑孓,對於大肚魚來說就是最現成的食物來源,而孑孓也沒什麼防身的武器,一孵出來命運幾乎就是變成大肚魚的大餐,不只是水面下,天空也有掠食者在等著抓這些小吸血鬼來填飽肚子,這樣雙重壓力之下,蚊蟲自然就很難生存了。
    大肚魚有一俗稱叫做吃蚊魚,要論吃蚊子的話,我養的三條魚──黛西小橘小花絕對不會輸給這些大肚魚,有一陣子我嚐試用活餌──也就是白線斑蚊的孑孓──來替這三條魚加菜,從自家頂樓養水草的魚缸,裡面長滿了一大堆孑孓,蚊子常叮我癢得要死,我就拿著小燒杯每天早上來撈,孑孓一倒入魚缸內,平時搶餌總是搶輸的黛西是第一個過去把牠們吃得連渣都不剩,而且水質敗壞的速度也比較慢些。
    說真的,我從小在都市長大,每每聽到水溝裡有魚時總會覺得很稀奇,因為那是我記憶中從未看過的,同樣我修觀賞魚學時,也是第一次看到真的、活的水蠆,當時興奮的我一直指給老師看,老師則是一張「這很正常啊」的臉,只能說我從沒有體會過水質未受汙染時,有生物生存的認知,總認為那要到鄉下地方才有可能看得到,在宜蘭四年的時間,在我認知中未看過的都看到了,所以就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了。
    大肚魚也是相當好的實驗動物,曾經有人在沒有精密儀器的情況下,拿牠來做農藥毒性試驗,實驗證明在極低濃度下,大肚魚就會成群翻白肚,可見牠有多敏感,做出來的實驗結果就是該農藥被禁用(資料來源:《昆蟲知己李淳陽》),既可以當寵物又可以做實驗的動物真的不多,不做實驗就把牠當寵物魚飼養,也不會太難養活,不過還是讓牠們自由自在的在水溝裡生活,讓以後從都市來此地讀書的學弟妹都可以看到牠們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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