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已看出家人根本就不重視我的情緒與心理,只就我的表象指責我,讓我極度的不舒服,昨天的畢業典禮我就感受到這殘酷的傷害。
    實驗室成員不管長的幼的都對我很包容,其中有三個學弟會圍到我身邊形成一道安全的屏障,另外羽蛾的效果也會在這環境下發動,他變回蛾的樣子擬態為頭飾停到我的頭髮上,我揚起戴決鬥盤的那隻手,羽蛾就會起飛,把自己翅上的鱗粉裹滿我的體表,好讓我抵抗住費洛蒙的誘惑。
    每天我就是邊幫忙做實驗邊和成員們聊天,成員全到齊的時候,這整個空間變得熱鬧且愉快,有時成員們會看一些有趣的影片或是說一些有趣的事,大家被逗得哈哈大笑,我也會跟著笑,這時的我情感是最真實的、不用隱藏的,或是坐下來打牌,我的昆蟲們與炎族怪獸的對決,即使我的牌技還是沒有顯著進步,但打得很開心,這已經是我課後唯一的娛樂了,那三個學弟當中其中一個說:「學姊妳的程度有育瑋的一半再去北車打牌吧!不然妳會被殺得很慘的,那些高手玩家不像我們會指導妳、對妳手下留情、提醒妳記得發魔法陷阱的喲!」
    陪我打牌的育瑋學弟每一次都用炎屬性套牌對付我,他的牌組當中有兩張尾端燒著一團火的小狐狸(經查證卡名為「狐狸火」,2星/效果怪獸/ATK 300/DEF 200)攻擊力參數極低,效果是受到戰鬥破壞時可以從墓地裡回到場上,我發動攻擊宣言:「我要用XXX攻擊你的劣狐!」只要我不發動魔法陷阱破壞牠,那兩隻「劣狐」就會一直回到戰鬥場上,我稱牠叫「劣狐」並不是因為牠長得很畸形,相反的,牠長得很可愛,圖片裡的樣子彷彿是從A地點要去B地點找鹽磚,在途中可能被動物學家架在草叢裡的紅外線攝影機吸引了注意力似的回頭看,模樣貌似迪士尼卡通「狐狸與獵狗」的那隻紅狐,毛色跟真實的紅狐幾乎一樣,而我之所以說牠是劣狐,是因為牠會一直回到場上參戰,育瑋學弟也會將牠擺成攻擊狀態故意誘導我發動攻擊,不提他的其他戰術,光對付那兩隻「劣狐」就夠累了。
    用常理想也知道,我不可能連宿舍都不回,更不可能整天都在找人決鬥,學弟們也是要上課的,我們也都知道自己的身分,學生兼決鬥者,我雖然是個沒經驗的決鬥者,但是我並沒有忘記自己的本份,看著羽蛾的卡名,給了我讀書的動力,跟學弟打牌訓練思考,活化了我的想法,讓我知道不是只有一種戰術可以使用;杜馬篇故事中的羽蛾是因為恨意想要報仇而跟暗遊戲決鬥,他漂亮的湛藍雙眸在結界的作用下泛出妖異的紅光,憤怒給了他力量,最後他犧牲自己喚回暗遊戲的理智;家人自以為是的關心,也漸漸把我逼到絕境,我一直忍耐著,用實驗室的力量來穩住自己和羽蛾
    能力一直被家人低估的我感到很生氣,我明明是昆蟲實驗室的人、是陳素瓊老師實驗室的學生,家人卻說我去實驗室打擾別人做實驗,這讓我更是氣昏了,只要老師不把我趕出實驗室,我就是她的實驗生,我在實驗室的行為是她管的,只有這間實驗室符合我的個性與能力,鱗翅目傢伙們是我了解的,對我來說,這間實驗室是我在學校的庇護工場,育瑋應該也已經看出我的思考其實很僵化,他們三個會主動跟我交談,訓練我的口語表達能力,修正我拙劣的社交技巧,而我自己本身也會自制,我也知道以目前的牌技可以撐個半小時已經不錯了,育瑋為了不傷我的自尊,盡可能的放水縮小差距,最後還是輸掉決鬥的我難免覺得挫折,但學弟們不會笑我是決鬥白癡,他們一再的訓練我去思考,重複的、不厭其煩的提醒著我該如何運用效果;讀書的時候,我會把相關的卡片從牌堆中抓出來,配著課本一起讀,加深印象也更熟悉效果,這麼一來兩邊都顧到了。
    為了穩定情緒,我讓羽蛾住進自己心裡,他「狡詐如毒蛾」的個性也是昆蟲生存的事實,鱗翅目的繁盛也是靠著各種防禦機制才得以在昆蟲綱中佔一席之地,我清缸子的時候,那些蝶寶寶會三不五時來個臭味攻擊,蝶寶寶感到威脅時,會從頭部伸出橘紅色Y字型的肉質臭角,發出難聞的化學氣味,我常被燻得直叫臭;我要有動靜態的調劑才有辦法維持生活,我的友人在精不在多,在實驗室的朋友是牌友兼照顧者,他們主動提供的庇護讓我穩定下來。
    我真的很討厭爸媽只看表面,自以為是的剝奪了我最重要的事物,羽蛾替我擋了很多次,每一次的戰鬥結束後,我幾乎是抱著傷痕累累的他哭泣,羽蛾虛弱地說道:「堅強點!我這點傷不算什麼的,重點是妳要堅強起來,另一個我是很堅強的。樂師卡莉(為了跟羽蛾作區分的身分)另一個我,妳要讓朋友擔心嗎?」聽了這番話,我止住眼淚,將羽蛾輕輕放到地上,抱起靜思詩琴、撥動琴弦治療他的傷,同時也治療自己。
    抱怨了這麼多,我還是得靠自己想辦法無視掉這些碎碎唸,反正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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