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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個下著大雨的天氣,我還是依原定計畫參加淨灘活動,由陳永松老師帶隊到內埤海灘去撿拾廢棄物,到了現場風雨強勁,老師找了個小地方勉強讓我們躲雨,一面躲雨一面看著遠方滔滔的白浪,某涼亭雖可避雨卻難以抵擋風勢,眾人紛紛將傘收起,瘦弱的我無力抵抗強風,只好收傘並抓住一旁學弟的外套才勉強撐住,好不容易風勢轉小,師生就趁此空檔再度啟程。
這時我的長褲早就被風雨打得溼淋淋,走在岩灘上鞋子也嚴重進水,穿在裡面的慈青襪套也因吸飽了水讓我更難過,後來我受不了了全部脫掉,就這樣赤腳踏著岩灘,這時自己苦中作樂的想說是利用石礫來做腳底按摩,當然這灘上沒有玻璃碎片等尖銳可傷人的物品,走了一段路後,我們看見了一截很顯眼的洋紅色東西,靠近看才知道是一截螢光棒,也就是老師口中的危險物品,因為那是利用重金屬離子經過特殊處理後來激發出螢光,所以老師才會說它很毒。在洋紅螢光棒旁邊是一大截漂流木,它的表面很平滑,似乎經過一段不短的旅程,不知是它原本就呈現這種漂亮的木質色還是因為經過海水的淘洗才變得如此圓潤的色澤。
走一段不算太短的路,老師將我們帶到一個有棚子的地方先填肚子,全身都溼真的是不好受,我的牙齒嘎嘎打顫,抖得幾乎無法控制,我挨近老師身邊看他在看什麼,一大鼎的肉漿散出淡淡的魚腥味,後面有個更大的鼎在煮白色的圓形物體,原來這些肉漿是魚漿,後面則是在煮魚丸,師生都凍得飢腸轆轆,老師將好幾小袋的魚丸傳給我們,幾乎一陣秋風掃落葉就吃得乾乾淨淨;一旁的兩個漁工操著我聽不懂的語言做著手中的活兒,那線比普通風箏線要粗個兩倍,鉤子看起來也相當銳利,老師說這是要出海作業的延繩釣,他又說這線是石化產物,是個麻煩的海洋垃圾。
本來的淨灘變成了魚市巡禮,赤腳走過長長的港邊,進到魚市看到的大都是所謂的經濟魚種,鮪魚、白帶魚、鬼頭刀、黃魚等都是平常常吃的,我和學弟也有看到奄奄一息的刺河豚,牠的刺半張半收的,那魚皮的花紋是淡棕色的底、頭部後方有些不算小的黑點,魚腹則是白色,刺河豚最悲哀的點在於牠不只會被人類吃,特殊的表皮還會被剝來製成藝術品。
午餐則是在魚市吃的三杯河豚和一些配角,做成三杯的河豚肉吃起來跟一般魚肉沒什麼差別,不過我覺得烏賊蠻好吃的,口感細嫩不同於家裡烹調的那種有點乾掉的味道,在這兒的烏賊只用少許的油突顯牠的滑嫩順口,我很技巧的避開墨囊,免掉了口齒全黑的命運。
吃飽後,學弟拉著我去看魚雜,在港口賣魚的魚販忙著處理大型的經濟魚種,一旁的籃子裡裝的都是體型較小、一般不會拿來吃的魚雜,學弟伸手去挑看看有沒有他要的貝類,我則是瞪大眼仔細看魚雜裡的魚種,我抓起如水管般粗的盲鰻,牠的尾鈍鈍的、顧名思義沒有眼睛,是海中的吸血生物,牠的頭部有齒舌,裡面有利牙可以咬穿寄主的皮膚吸血,牠的同類八目鰻,說八目不是說牠真的有八個眼睛,而是牠體側的那八個鰓孔,嘴巴則像吸盤,裡面也是有好幾排利牙。
今天終於看到盲鰻的廬山真面目,雖然我爸媽也常帶我到海邊玩、逛魚市,但他們是絕對不讓我靠近那些魚雜的,嫌牠們腥臭噁心沒價值,其實魚雜裡的東西才多呢!學弟帶著我看,讓我看見了魚雜裡所含的魚,不只是那些無顎類,還有一些比較小型的深海魚,還有小貝或是小型脊椎動物之類的,聽說可以從裡面發現一些未定名的新種,我的目的不是想要發現新種,而是想體驗看看不同的賞魚風味,不一定要背氣瓶潛到海裡去賞魚,直接從魚雜裡賞魚也是另一種風味。
或許是幼年的耳濡目染,我對魚類也有一些興趣,爸爸的蛋彩畫與版畫張張生動,畫的內容幾乎都是珊瑚礁魚類,魔鬼簑鮋(獅子魚)是他最喜歡的魚,我在不知不覺中也學著認魚;學弟從魚雜裡撈出一隻奇怪的魚,牠的胸鰭下方長著像腳的東西,那就是(魚方)(魚弗)魚,可以在海中的沙地上爬行找東西吃。
今天雖然溼著身體回來,不過挺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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