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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閒閒沒事到實驗室看看有沒有要幫忙的,我注意到實驗室後門外的真菌瓶,那些瓶子的瓶口都有果蠅飛繞,瓶裡也停著大群的果蠅,散發著酸臭的醱酵氣味,鋒蒔俊賢兩位學長戴著實驗用的橡膠手套和口罩,用藥匙挖著那些培養基,上面長滿了青綠色、白色、黑色等真菌,基底則是小麥種子,俊賢學長一邊挖一邊作嘔,看他快要受不了,我趕緊上去接替,戴上口罩和手套,從實驗室裡的水槽上方架子拿一個藥匙,幫著他們一起清理。
我強憋著氣,挖出來的內容物都黏答答的,很像是某種膠體,因為鋒蒔學長有加水的關係,所以才會看到小麥色的水,把上層的水倒掉之後,就要拿著藥匙把那些東西挖出,我和學長一人坐一隻凳子,坐著挖那些東西比較不會沾到衣服,挖出來的小麥基底不只黏黏的,有些麥粒上還附著著很像是橘子青黴的菌,一動到那些真菌還會散逸出孢子,我幫著他們挖了三瓶,其中有一瓶特別難挖,我用藥匙的邊邊不斷擊打那些結塊的基底,這時鋒蒔學長說曾經挖到瓶子破掉,因為他說那個菌塊實在太硬了。
戴著口罩還是擋不了異味一陣陣往鼻孔裡衝,學長挖著,不時地發出作嘔聲,聞起來很像是醋酸壞掉的那種味道,果蠅群倒是分解得很高興,黴孢子一直飄散出來,我除了覺得想吐以外,還覺得頭暈,俊賢學長亮出他的「防毒面具」,講好聽點是防毒面具,其實是專門對付真菌瓶逸出孢子的面罩,我只有口罩可用,但我不在乎孢子是否會傷身,我只是想要重新振作,以教學的身分再度認真在昆蟲學上,有人願意聽我說,對我來說已經是天大的恩賜,再度擔任教學至少可以維持一學期的效力,對實驗室至少也有點交代了,只是這次是我單獨擔綱,不再有阿孝祖儀等人在旁邊協助。
以前帶生研社時是帶三四個學弟,阿孝會主動提供協助,祖儀以非大鈞奕豪是我們生研社的鐵四角,我常陪他們一起做實驗,他們實力堅強,將生研社帶得頗具規模,我也常回去和他們聊天,但是當他們一畢業,這個社團就經營不善而倒社,因為拉不到社員,加上沒有強而有力的核心,學術性的社團一向都要有這種「熱血」的幹部才有可能生存得下來,我不一定是當中的靈魂人物,但是我都會盡可能撐住社團不要倒,因為一旦社團倒了,我就會失去避風港,現在自保社已經不存在了,拉不到贊助與社員、又虧損連連的情況下實在無法經營下去,我就只能拿昆蟲學這門課換取信心與平靜。
即使自己身邊多了リリモン這個陪伴的角色,但是感覺上還是有差別,象徵生命與純潔的リリモン在安定我心神上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她陪我上下課、陪我做實驗、走到哪都會跟著我,使我不至於失控,有時放她在校園裡飛、進行光合作用,我就在地面上慢慢地散步;但她畢竟是我用想像能量召喚出來的完全體植物妖精(說她是個仙子也沒錯),跟真實的同學還是有差別的,她無法完全地取代同學,所以也就無法解決我的人際問題,頂多能發揮陪伴、對話與守護的功能,讓我不要這麼緊張。
昆蟲學、實驗室、リリモン,請守護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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