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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有回以前國中就讀的學校看老師,回想起當時被導師和資源班強制送榮總精神科的事,那時愛面子、好逞強的自己很不能諒解老師這樣讓我感到丟臉的做法,到了高中才慢慢明白老師是為我好,如果不讓精神科醫生開這張讓我感覺不太好的證明,我很可能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己的難處;如果老師不將我送醫,就會將我課堂上愛惹事的行為當作是問題學生、壞學生,也就不可能指派同學教我功課了。
那時一連串的理學檢查,平躺在檢察機器上的我額頭上被貼了十來個電極,看不到檢查螢幕的我不曉得為何頭上要貼這個硬梆梆又冷冰冰的東西(是真的會有頭痛的感覺),只能從檢查床旁邊的玻璃窗看到技術員在操作儀器,雖然有開口問技術員說是在做什麼,但我完全聽不懂。上學期的解剖生理學上到腦部的時候,我就想起自己曾經被貼電極,還煞有其事的摸摸額頭,才知道那些檢查是要先看我是否有像是癲癇之類的腦部病變,不過國中時如果看到核磁共振造影系統照出自己的腦部活動,我應該會很驚訝說竟然可以「看見」自己的腦袋瓜。
老師說我們這些學生上高中之後才漸漸接受自己有一些和正常人不一樣的地方,即使病名真的很不好聽,我也慢慢相信「它」跟我是一體的,是「它」讓我乖乖待在實驗室跟顯微鏡在一起,樂於用顯微鏡找出答案,鏡檢每個生物系的學生都要會的技術,但不是每個學生都喜歡做這種事,對其他「正常」的學生來說,鏡檢是個煩瑣、枯燥的苦差事(答案還不一定正確),但對我來說,鏡檢是個很有挑戰性的工作,都不會有重複、完全相同的答案,同個檢體在不同的時間看,會看到不一樣的變化,那些微生物和人類一樣也是有個性的。
上大學之後遇到的人更多,來自各地的同學各有不同的成長背景,我要怎麼去適應每一個人,要做一個很大的調整;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的時候要做到不傷己也不傷人,這也是個很大的考驗,對方攤牌(惱怒)→自己接收(無法接受/激態)→冷靜思考(自己的定位+說服自己接受事實)→釋懷尊重、祝福(回復為基態)
謝謝老師和同學告訴我事實,事實通常會殘忍的破壞美好的想像,但知道事實總比活在欺騙與錯誤的期待中要好,最終都要接受殘酷的真實,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越晚知道傷害就越大,要用理性去壓制排山倒海的情緒反應就不容易了。
還是知道事實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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